弗洛伊德《梦的解析》阅读 第六章 梦的运作 庚、荒谬的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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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梦内容亦对梦中的经验发出相似的惊异。但是这惊异却和一个深刻,牵强附会但又几乎是理智的解释相连,即使它不包含其他两个有趣的特征,我也要将它加以分析。在七月十八或十九日晚上我乘Südbahn线火车,在睡着的时候我听见:“Hollthurn〔127〕到了停十分钟”我立刻想到棘皮动物——想到自然历史博物馆——这是勇敢人类无望的对抗着统治他们国家的超越力量的地方——是的,奥地利的反抗改造运动——就像是斯地里亚或泰罗一个地方。然后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小博物馆,里面摆设着这些人的化石或遗物。我很想走出火车去,但却犹豫不决。在看台上有携带着水果的妇人;她们蹲在那里,在那个姿势下,邀请似的举起她们的篮子。——我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我不知道时间够不够,但火车仍然没有动——然后我突然处身在另外一间房子内,里面的家具和座位显得很狭以至于背部会直接抵触到马车厢的靠背〔128〕,对这我感到很惊异,但我想自己也许在睡着的状态下换过了车厢,里面有好些个人,包括一对英国兄妹;墙上书架明明白白地排着一行书,我看到马克士威著的《国富论》和《物质与动性》,是一本厚厚的巨著,包着褐色书页。那男人提起关于席勒的一本书,问她妹妹有没有忘掉,这些书似乎有时像是我的,有时又像属于他们,我想加入他们的谈话,为了要证实或者支持前面所说的………。我醒来的时候全身是汗,因为所有的窗子都闭上了,车子正好停在马伯格。

    在记下这个梦的时候,我又想起另一段梦来,这是记忆所想遗忘的,我向这对兄妹(英语)交谈,提及一件特殊的工作:“这是从…………。”但接着自己改正为:“这是由………。”“是的,”那人和她妹妹说,“他说的对。”

    此梦由车站的名称开始,无疑的一定把我部分地弄醒了,我用Hollthurn置换了马伯格(Marburg)。而在车掌叫“马伯格到了”的时候,我就听到的事实可由梦中提到席勒而得以证实,虽然他出生地马伯格并不是斯地里亚的这个马伯格〔129〕。我这一次旅行虽然乘头等车厢,不过却很不舒服,火车塞得满满,我的那间小室内还有一对男女,看来是贵族,但却没有什么教养。或者我觉得他们不值得伪装那由于我闯入而引起的恼怒,我礼貌地打个招呼,不过却得不到反应,虽然两人是并肩地坐着(背向着火车头),但那妇人在我眼光下很快地以阳伞霸占住面对着她的那个靠窗的座位;门立即关上了,他们两个交头接耳地交换是否要张开窗户的意见。也许他们一下子就看出我想透一口新鲜空气的欲望。这是个很热的晚上,完全封闭的小室很快就会使人有窒息的感觉。由旅行的经验看来,这种傲慢以及无情的行为只有那些享受半价或免费优待的人才做得出的。当查票员走来,我将那花了许多钱买来的票交给他看时,由那女士的口中发出傲慢以及似乎是威胁的声调:“我丈夫有免费优待。”她具有一种奸诈以及不满足的外观,年纪距离女性美丽的凋萎已经不远;男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坐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我企图睡一觉,在梦里我对令人不快的旅伴做了很可怕的报复;没有谁会怀疑在梦的前半部的支离破裂的表面下会隐藏着侮辱、轻蔑。当这个需求被满足后,下一个希望就出现了——改换房间。在梦中各种景像很快的改变,同时亦不引起丝毫的反对,因此如果我由记忆中找出一些更可亲的人物来取代目前这两位也是丝毫不会让人感到惊奇的。但是在这例中,某个东西反对将景色改变,并且认为要加以解释。我为什么会突然转到另一个车厢的小室呢?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改换的。只有一种可能:我一定在睡觉的状态下换过了车厢——很少见的一件事,不过这类例子却在精神病患中找到。我们知道某些人会以一种蒙胧(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踏入火车旅途,没有任何迹像泄露其不正常,不过直到旅途某个时候才突然清醒过来,并且对其中间那遗缺的记忆感到惊诧,因此,在梦里我宣布自己是“Automatisnmeambulatoire”(无主漂游症——按即一种歇斯底里症)的病人。

    分析的结果使我发现另外一个答案,那个想要解释的企图不是我的意念——如果把它归为梦的运作所做的话,那么这就太使我惊奇了——而是抄自一位心理症病患。在本书前面我提到一位受过很高教育,但在生活上却是个软心肠的男人,在他父亲死后不久即一直不停地指责自己具有谋杀的意念,同时为了他自己所采取的安全措施而感到苦恼。这是一个强迫性思想症的严重病例,不过病人具有完全的病识感。开始的时候,他一上街就注意(强迫性冲动),他碰见的每一个人在何处不见,如果有哪一位突然逃离他的视线,那么他就觉得很苦恼,并且认为也许自己已经把他干掉了;这令他痛苦不堪。因此这里面藏着(除了别的以外)“凯恩幻想(Cainphantasy)”(按Cain,圣经上的人物Abel的兄弟,后来杀死了Abel,亦即谋杀者的意思),因为“所有的人都是兄弟”。由于他无法完成这种工作(下手),所以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但是报纸却常常带来外面发生的谋杀事件,而他的良心就会以一种怀疑的形式向他暗示,也许他就是那个被通辑的凶手。在头几个星期里,因为确定自己没有离开房子使他得以免除这些指控。但有一天他想自己也许会在一种无意识状态下离开了房屋,因此谋杀了别人而不自知,由那时候开始,他就把房子的前门锁着,将钥匙交给管家,再三地叮嘱,千万不能让这钥匙落入他手(即使他向管家要)。

    这就是我那企图解释自己也许会在无意识状态下转换了车厢的起源;这已经在梦思里面做好了,预备现成地套入梦内容中,并且在此梦中明显地要满足自己和此病人仿同的目的。我对他的回忆很容易的就由一个联想连起来,我上一个夜间的旅途就是和此人一起过的。他已经痊愈了,和我一起到各省去拜访他那些请我去的亲戚。我们两人占了一间包厢;整个晚上都把窗子打开,我们两个谈得非常愉快,我知道他的病的根源在于对父亲的仇恨冲动——源自童年并且和性有关。借着和他的仿同,我向自己坦述同样的冲动,而事实上,梦的第二部分以一种放纵的幻想完结。——由于这两人对我的不礼貌,而这又是因为我的闯入使他们原先要在夜晚里拥抱,亲吻的计划落空。这个幻想还能追溯到孩童时期,那时也许为了性的好奇心,小孩子跑到双亲房间去,而被父亲叫出去。

    我想不需要再描述更多的例子,它们只不过能证实我前面所说的罢了——即梦中的决论不过是梦思中的原型的重现而已。通常,这重复出现的很不恰当,甚至插入一个很不相称的内容来,不过偶尔,就像我们最后这个例子所显示的一样,它运用的那么巧妙,以致乍看之下,我们会认为这是在梦中独立的心智活动,在这里我们要注意虽然精神活动没有加入梦的建造,不过却能够将由不同源起而来的元素联合在一起使具有意义而且不产生矛盾。在讨论该问题以前,我们首先要知道发生在梦的感情,以及将它们和梦思的感情(由分析得知)加以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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